踩完油门就下车真刺激

爱吃大三角,专治感情洁癖

【策约】深蓝剪影

剧情与车 车走外链

一发完

原背景+私设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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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二八月,最难穿衣,脱了冷穿了捂,不敌他晚来风急。

百里玄策却在这样天气里最熨帖,他一般都在哥哥的体温中醒来,小腿蹬在被子外面来调节温度,双手环着百里守约的腰暖烘烘得发热。

守约要准备军粮,起得很早,他得哼哼唧唧一会才把哥哥放出去,装着睡觉眯着小圆眼儿看着守约脱下T恤换上出门的衣裳(时露出的性感十分的背部肌肉)。

本来这个深秋的清晨也是如此这般,稀松平常。谁知百里守约换好衣服,径直走过来坐在床沿。

“玄策,醒了没?”

他声音很温柔,不想把弟弟吓醒。

“恩,恩,醒……”

“玄策,下个月你过了十七岁生日,就去自己的屋睡吧。”

百里守约此言既出,玄策突然把眼睛睁大了。

“不要吧……我刚找到你,你就又不要我了!”这是玄策的杀手锏。

守约语塞了大概有两秒,摊开洁白的掌,摆事实讲道理:“哥不会不要你。但是十七是大孩子了啊,就要自己一个人睡,你老和哥在一起,不方便。”

百里玄策把脸埋到被子里,气鼓鼓地想,自己要是没丁点歪心眼的话,绝对能以“没什么不方便”为据点大吼大叫,但是他有,歪了还不是一点半点。

“谁说……谁说大孩子就得自己睡……”

“都说啊,你铠哥,你苏烈哥哥,你木兰姐姐。”

得,对方一票领导人物,惹不起。玄策悄悄翻了个白眼。

“就这么定了,你穿好衣服来吃早饭。”他哥最常来这一套,温温吞吞地一句定了,谁劝都不好使。

是以,吃完早饭的百里玄策坐在草窠上,发了一上午的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群比玄策更加低龄的孩童路过,对他指指点点。人魔混种被认成魔种是再稀松平常的事儿,玄策流落在外的时间里从不计较别人对他混淆的认知,可是他未曾为此遭受诋毁与谩骂,更没有听过他和他哥连着一起挨骂。

他镰刀使得溜,手起刀回,糖葫芦稀巴烂。

人类的小孩儿开始抹泪了,直叫他滚出长城去。

百里玄策才不受这个气,跳起来就威胁他。

“我哥站长城上一枪就能崩到你小脑袋瓜!”

人类的小孩儿开始嚎啕。

这天苏烈在城里忙着准备补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远处百里玄策揪着老百姓孩子的领子晃。

“太不让我省心了。”守约发火了。

“我那是为了你!”玄策情真意切。

他的哥哥蹙着眉,痛心疾首:“你什么时候才会自己思考问题?”

他还想还嘴,让苏烈摁在凳子上,眼睁睁望着守约一句话也没留匆匆抱起外套就出门去的身影。陪着他去的铠还搂搂他的肩,临行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玄策。

玄策脸都绿了。

夜里,玄策低头瞧着自己的被褥默不作声,他觉得他哥要赶他去隔壁屋睡了。谁知守约很晚才回来,匆匆洗了个澡回卧室,撒开擦着湿漉漉头发的毛巾,开始铺床。

玄策高兴的时候耳朵就竖着。“我哥没赶我!”他兴奋地想着,尾巴也摆动。

“睡吧,挺晚了,明天万一要忙呢。”百里守约的声音没有波澜。

要忙是很隐晦的说法,忙便意味着有仗要打。玄策立马钻进被子里,肩膀抵着哥哥的胯。

百里守约坐在床头,看着弟弟的脸——稚气正褪,有些棱角,在他心里还是可爱的。他伸出手,点点百里玄策嘴角的痘。

“菜吃少了吧。”

“狼得吃肉!”

“你算半个人呢。”说完,百里守约哑然失笑。

玄策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也坐起来,抱住哥哥的手臂:“哥,我以后不跟人打架了。你别生气了。”

“我已经不生气了。”守约笑但疲惫,他想起玄策受人非议也心痛,却始终开不了口教弟弟这个人情世故。他不想让弟弟有种寄人篱下的背叛感,如同他一样。

“你好好的,哥就开心了。”这是实话。

玄策凑过去逮住守约的脸就亲了一口。啵儿的一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十分响亮。他倒是不害羞,亲完了就用耳朵蹭哥哥的脸:“哥,我们又在一起了,就什么事都没啦。”

守约一整夜朝着另一侧卧着,玄策只好贴着他的背。

哥哥今天心跳的很快。

 


百里守约不是第一天觉得异样。玄策回来那天,他楞得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才一把抱住个子窜高的弟弟。

长这么高了。

他欣慰地想,下巴枕在他的脑袋上:“对不起,玄策,对不起。哥把你弄丢了……”

玄策的表情却不像是不怪他。

玄策回来了,他本以为心里那块石头放下了,可铠却说他脑中的弦崩断了。百里守约不敢想那是什么意思,只是盯着弟弟的每分每秒,想象他这几年如何长大,如何生存,如何习得那些奇怪招式,缘何如此跳脱不羁。

玄策变了。

但守约还是那么牵挂他。

尔后百里守约总是会在梦中惊醒,他会担心再次的失散,却不确定弟弟是否会再原谅他。

玄策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哥在唤自己的名字,他翻身过去看。守约惊醒,额角渗出细汗,甚至张开了嘴唇来抽吸着冰凉的空气,他镇静下来道:“哥没事,你睡吧。”他想起身去洗把脸,却被玄策拉住了手腕。

守约只觉得嘴角温温热热的,竟是玄策的唇。

玄策显然吻技不如人,但却感情真挚地闭上了眼,在他舌触到守约的牙尖时,他不安分的脚踝也伸到了守约的小腿之间。

守约终于推开了他。

百里玄策大梦初醒。

完了,我哥要生气。

“对不起哥哥!我总是想对你做不好的事……哪怕梦里也是……”他理亏极了,选择先道歉。凌晨的昏暗叫他看不清守约的表情,安静的时间流动叫他害怕,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情欲都是他的臆想。

终于,他听见百里守约的声音。

“没关系玄策,这都很正常的,但不是我,你会遇到你自己的恋人。”

玄策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十分安心,反而苦涩的掉了几滴泪。

翌日早晨,玄策发现他哥不在了,于是晃悠到食堂,发现早饭也不是哥哥做的味道,他心慌了,开始见人就问有没有瞧见他哥。终于碰到表情犹如冰封的铠,他吸了口气拽住铠的袖子:“你知道我哥去哪了吗?”

“你到练兵场找他吧。”铠没有看他。

玄策听到哥哥没消失,撒丫子跑着去了,谁成想练兵场上的守约正在负重跑步。要不是苏烈在旁边监督,他都以为他哥是在健身了。在他听到还有三圈就跑够二十圈的时候,生气地喊出来:“是谁叫我哥跑这么多!要累死他啊!”

“还有八百个蹲起。”苏烈补充道,说完不好意思地拿小指挠了挠后脑,“这是军法,你可不能妄加评论……”

“我去他□的军法!”玄策快跳到苏烈那么高,他想也知道是花木兰那个凶悍的女人定下的这些条条框框。

百里守约这圈还剩大半圈的时候就远远瞧见苏烈旁边那只小狼崽急得跳脚,等他跑近却不见了。

“玄策人呢?”守约喘息着问。

“去找木兰了。”

百里守约由于剧烈运动本来就心率过速,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要厥过去。

玄策气冲冲地来时,花木兰正在看军情报告,办公桌上的文件摞得人一样高,他一巴掌拍过去,纸张四散,十分壮观。

花木兰心里大喊:拍的好!但还是喜怒不形于色地放下手中最后一小摞能按顺序摆放的文件问:“百里玄策。你这是在干什么?”

“凭甚么罚我哥!”

“呵呵。”花木兰文明地说,“那是罚你哥啊?你哥是替你受罚。”

百里玄策尴尬的想到是因为自己和一般居民打架,这事儿确实有惩罚措施。

气焰没了一半:“那……你叫他别跑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花木兰看他竟有点认错的态度,吹了个口哨逗他玩:“你个刺客靠跑的,现在把腿跑酸了仗怎么打?狙击兵平时多跑跑倒是没啥事。”

“你太过分了!”

百里玄策袖子都撸上去了,现在却惊住不动。

因为这句话是百里守约喊的。

百里守约从练兵场追着弟弟一路跑来,进门就看见一片狼藉——文书的汪洋。可怜百里守约年纪轻轻愁得尾巴都快白了,他气自己没照顾好弟弟,才让弟弟的性格这么乖张,于是抬起巴掌打在了玄策的脸颊上。

花木兰见势不妙,赶紧站起来把百里守约拉住,使出一句和稀泥经典台词:“没事没事,玄策他知道错了……”

“他不知道。”百里守约双腿发抖,“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明白。”

“百!里!行!俭!”玄策恨恨的声音仿佛利刃一般穿透了守约的胸口,“我他妈再这么担心你,我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哔!”

长城守卫军,在百里兄弟第一次闹别扭的时候就分配好了个人任务——苏烈负责倾听并开导百里玄策;铠负责倾听并理解百里守约;花木兰负责唱白脸。

此处只表苏烈同志的庄严工作。

“你打了人家孩子,你哥挨家挨户去给人道歉。一个优秀的狙击兵拎着礼物到处去给人低头赔罪。你能想到你哥听见的话比你听见的难听多少倍?”老苏早年混官场,开导能力一绝,把玄策说得一点气性也无。

细聊之下,苏烈发现小同志不仅理解他哥,还非常迷恋他哥。苏烈还没说两句话,玄策的话和断线珠一样哗啦一下全部掉落而出——哥多会打猎,哥从不叫他饿肚子,哥心灵手巧,哥眼准手快,哥总是原谅自己的错误,哥的温柔,哥的管教,总之哥哥天下第一棒。

“小时候,他为了哄我他不会离开,还跟我说他像大雁,多早晚都回来——他真傻,明明是狼,非把自己比作鸟。”少年噘着嘴,“我是真的喜欢哥哥,我没想过变成现在这样……”

苏烈显然没完全明白话中之意,伸出大手拍拍少年的肩膀:“嗨,兄弟吵架有什么,明儿你给你哥道个歉就妥了。”

玄策哭笑不得,垂头丧气的应了。


只可惜,这一天的到来并没有给玄策时间去道歉。


浩浩荡荡的入侵队伍在凌晨点着火把前往长城脚下。

玄策在通知开启警报后撞见了铠。铠右手握着自己的剑,左手把百里玄策的飞镰扔给他。

“你看外面。”铠对他说。

于是玄策看外面。

“这些是你哥亲自选择的敌人。尽管你们身上有一半的血液与他们相近。”

玄策突然醒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脑海里不断不断浮现哥哥的面庞。

“你除了和他选择的朋友打架,偶尔也抗击一下敌人如何?”铠继而道。

百里玄策看看自己的镰刀,勇气归正,面上笑得流里流气:“受教了,看看你能不能有我收的人头多!”

百里守约是让警报惊醒的。翻身下床时,他狠狠地跌在地上,才发现腿已经酸软得无法站立,他扶着床沿叫玄策,无人应声。

他强撑着拿到枪开始组装,扛着大狙奔上长城。调兵的苏烈看见他吼道:“回去休息!不要做无谓牺牲!”

百里守约挥挥手,飞快地架枪充弹,蹙着双眉盯着视野装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虎口已经被震破,厮杀的战场上始终没有弟弟的身影。

百里守约心脏开始躁动。他开始一如既往的自责。

他想起玄策刚刚会走路的模样,小肉手只会紧紧巴住守约的食指,让守约带他参观他世界里的每一处。他想起玄策因为他的晚归泣不成声的样子,他恨不得天天陪着弟弟,可是他却逼不得已一遍遍地离开他,为了生计,为了家仇国恨。他还想起那天晚上的梦,他梦见他们汗水淋漓的交缠在一起。

他觉得不堪,才推开玄策,可他忘了在此地多活过一天都值得庆祝。

早知道,便什么都答应他。

百里守约在心里祈祷着。

突然一个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是百里玄策浑身的血。守约分不清血是敌人的还是玄策自己的,他胸中狂喜与悲怆共鸣着,却同时缜密地替他环顾着周围。

战场一片狼藉。唯有残存的魔种向他的弟弟扑来。

百里玄策已经无力招架更多的攻击。他的腹部开了一道很深的切口,他很疼,只好瞪着用武器抵住他的动脉的敌人。

“我跟你说,我哥百里守约,站在长城上,一枪就崩到你。”

十秒以后,百里玄策对着地上的尸体如实相告。

说完,他回脸看东面,朝阳升起,他哥湮没在长城上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睛。百里玄策仰着脑袋幸福的笑着,下秒就断了片。

知道是铠把他背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刚刚醒过来的百里玄策受着伤员待遇,吃着他哥给他做的病号饭,优哉游哉,岂料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撇了撇嘴:“怎么又欠他人情啊。”

守约给他掖了掖被子:“说什么呢,记得谢谢你铠哥。”

玄策赶紧应了两声,乖得吓人。

养伤这段日子,玄策再也没提那个晚上的事,再也没做逾越伦常的举动。这让百里守约松了口气,终于感到一种无法诉说的空乏。

一个月的时间里薄雪下了又化,玄策不止一次想起他哥哥幼时陪他堆雪人,也对守约说起过这话。守约嗔怪:“怎么老想着玩。”终于在玄策生日那天,老天做主下了鹅毛雪。为了给玄策过生日,晚饭每人多了杯薄酒。

玄策喝了以后晕乎乎的,大讲一晚上冷笑话,笑得不能自已,最后挂着满脸傻笑抱着病房的被褥敲响百里守约的房门。

点我点我点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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